叶臻冷眼看向他。
“你是,宋念慈的母亲?”
我娘丝毫顾不得叶臻,双手并用一个劲往后爬,看着我神情越发害怕。
“你……你别过来,念慈,你别怪娘,娘也是不得已啊!”
“娘这些年日子过得太苦,娘必须得往上爬,是你爹利欲熏心!”
“对!都怪他!该死的是他!”
我娘满脸疯狂,抬腿跑向远方。
我冷眼看着他消失的方向,事到如今,竟还怪罪别人。
丞相确实有罪,可他又何尝不是帮凶?
那时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,想要为叶臻亲手做一根发簪以表心意。
但却苦于手艺不精,尝试多次也不得其法。
我娘看出我的心事,主动提出帮我雕刻,又旁敲侧击询问我的心上人是谁。
他说我不懂男人心,有他帮忙,我定能得觅良人。
我自出生起就没体验过母亲关怀,乍一得她关心,我满心欢喜。
根本没想过自己的亲生母亲,竟会为一己私利害我至此。
她将从我这套的话,一字不落地告知我那丞相父亲。
更可恨的是,她竟将伪造的将军府造反的证据,塞进那支木簪之中。
而她做这一切,只是因为我父亲曾醉酒之后,许诺将她扶上侧夫人之位。
我满心欢喜将木簪送予叶臻,却没想到这份心意,竟成了将军府的催命符。
我曾质问她为什么,她也像今天这般,说只是想过更好的生活,都是不得已。
我不明白,为什么她的不得已,要用别人的苦难来换。
只可惜,她最终也没能如愿。
丞相夫人并不是省油的灯,非但没让她成为侧夫人,还活生生将她逼疯。
她害死那么多人命,这是她该有的报应。
叶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我默默跟在他身边,心中有些惶恐。
总觉得,那些真相,我要瞒不住了。
叶臻回到勤政殿时,户部尚书已经等在里面。
我记得他,他是太子最忠诚的下属,平日最爱贪墨银子。
太子能过得那样骄奢淫逸,他起码出了一半力。
看到叶臻回来,他笑着搓搓手。
“臣听闻陛下在寻宋念慈的消息,特来给陛下贺喜。”